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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恋风尘,浅吟低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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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又是风雨微微异乡的城市,路灯青青照着,水滴引我的悲意。青春男儿不知自己要往何处去,漂泊万里港都夜雨寂寞时。


《恋恋风尘》里的一个夏夜,年青人们围坐在一起,低声吟唱着这首歌曲,指尖的香烟和他们的歌声在橙黄色的灯光下,化成一缕缕愁绪 。


上世纪八十年代,台湾电影陷入低谷,产量大幅下降,而这时侯孝贤导演的《恋恋风尘》是台湾电影发展新的希望。


侯孝贤的作品中,常常带着对乡土悠长的眷恋,透出纯净的“诗”的意味,“人”是他关注的焦点,以诚恳展现这一代台湾人生活、历史及心境的塑像。影片展现了中国电影一贯的美学,“以远取象”“以意取象”“以景融情”


“以远取象”,对固定镜位和长镜头的钟爱,让侯孝贤得到了“不动明王”的称号,也让影片保持着与对象的距离,镜头很远,画面里是远山、碧树、青天、绿水,开阔流动。电影从一个长镜头开始,画面中央渐渐开始出现亮斑,而后扩展为山洞,接连的隧道和树木在火车声中扑面而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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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切入男女主人公阿远与阿云的对话,两人身后是纵向延申的座椅扶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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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看到,侯孝贤在运用固定长镜头时,十分注重纵深空间感的表现,交代地点和环境,从影片拍摄阿远的家的惯常镜头也可以看出这一点,石梯后是一片儿童玩耍的空地,再后面是一排房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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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镜头并无太多叙事意味,以十分冷静的客观镜头展现生活本来的面目,薄雾笼罩着的被青山庇佑的村落,被摩托车声充斥的城镇街道,只是这样真实简单的景致,透出人与四周的关系,已经足够打动人心。


“以意取像”。双人对话的场面,同样采用了固定机位长拍,并未通过对切的近景与特写来制造视觉中心,避免打断人物在对话中的言行,在镜头的静观默会下,两人难以言说的情愫暗涌。


相比将人生戏剧化地展现出大喜大悲的模样,通过线索交错和蒙太奇效果等放大人物和情节,这种让影片显得不那么“天经地义”的手法,而《恋恋风尘》正如风尘一般,在时空完整性和客体呈现的素朴下,展现出普通人粗糙的爱恋、苦痛和失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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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景融情,中国电影的抒情方式,常常是让两位主人公之间融入一种自然的景象,来强化两人的情感关系,自然的意象将自然之美融入人性之中,成为一种奇特的抒情力量。


在这片叫人眷恋的土地上,阿远和阿云一同读书、做工,最后因为阿远服兵役两人走散。但影片中并没有对任何人表达谴责的意思,展现出来的是一种中国式的信缘互补的人生观,两人有缘无份,剩下的只是曾经的感情弥散在这片土地的风尘中,激起泥土的气味。


侯孝贤仿佛是个诗人,通过时间空间的流变,展现人在其中的稍纵即逝,对于苦痛和遗憾,不选择一个解决的方式,而是绵绵地咏叹。乡土文明在侯孝贤雾气蒙蒙地描绘下,不仅透着对个体的眷顾,也浅吟低唱着世世代代乡土人民的美好情感和对命运的顺遂,正如片尾,阿公对着阿远说,“今年台风来得早,种的番薯收成肯定特别不好”,说罢吸了一口烟,烟尘荡起,波澜从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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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.




图文/小谢

排版/lieb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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