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《莫娣》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长里,小宫邂逅了一段很涩的爱情。他们没有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,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折腾。片子很慢,感觉很淡,眉眼间却都写满了真情。
那年在店里的一则招募,牵引出一段爱情的萌发。莫娣提着小包包,兴高采烈的前往埃弗雷特的小屋应聘女佣。
莫娣天生的关节炎使得她无法像常人一样走路,她只能歪歪扭扭的走着,加上幼年时因风湿病落下的驼背,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采用另一种标准看待她。
鱼贩埃弗雷特一开始也不满意这个“瘸子”,他觉得她一定连自己都照顾不了。后来莫娣在他家杀鸡、刷漆、打扫卫生,极力证明自己不是“公主”。
很多人觉得,莫娣是从一个火坑进入了另一个火坑。父母去世后,她的弟弟把房子卖了,她不得不寄居在姨妈家,被当成“累赘”。
她极欲摆脱寄人篱下的生活,于是鼓起勇气去应聘女佣。鱼贩埃弗雷特性格孤僻,冷漠暴躁,甚至还动手打她,莫娣的女佣生活看起来并不比原来好多少。
可莫娣最终从女佣成为了妻子,这段磕磕绊绊的女佣经历,为他们的婚姻生活铺平了道路。
也许是两个不善言辞的人更能理解彼此,也许是两颗不被理解的灵魂终得在人海中相遇。在这个僻静的小镇里,他们安安静静的书写着爱情。
直至多年后莫娣离开了人世,埃弗雷特才在她的遗物中,发现了她小心收藏的宝贝——那张让莫娣走进埃弗雷特小屋的女佣招募。
I'm in the lead here ,
这里我最大,
then the dog, then the chicken, then you.
然后是狗,然后是鸡,然后是你。
埃弗雷特·刘易斯
埃弗雷特曾如此蛮横的对莫娣说,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位于食物链的最底端。她每天照顾家里的人、狗、鸡,还常常要忍受埃弗雷特的抱怨。
不过莫娣还是在枯燥的日子里,拾起了一些生活的乐趣。她在墙上涂涂画画,将平淡的生活画出了栩栩生机。
树上的小鸟、居住的房子,生活中肉眼可见的种种事物都在她孩童般的笔触下熠熠生辉。有时候她也会把美好的臆想融于画笔,让一棵红色的树和一棵绿色的树同时出现。
一位买鱼的常客问道: 这是什么季节呢?
莫娣说: 我猜……是所有季节里漂亮的东西。
这位常客买走了这些“漂亮的东西”,也让埃弗雷特发现了商机。后来莫娣的画越卖越好,连总统都慕名求画。埃弗雷特渐渐承包了扫地等家务,为了给莫娣更多的时间画画。
有一天吃饭的时候,
埃弗雷特问莫娣: 谁让你在墙上画精灵的?
莫娣说: 这不是精灵,那是鸟。
埃弗雷特: 那是谁允许你画那个的?
莫娣: 是你
埃弗雷特: 什么?
莫娣:“ 你说的,让这地方看起来舒服点。
也许是应聘时埃弗雷特提的某个要求,莫娣便让它巧用起来。莫娣不仅让这里看起来舒服点,还让它成为了一个家。
埃弗雷特曾不愿结婚,他觉得结婚是件麻烦的事。莫娣反问: 我们住在一起,也睡在一起,为什么不结婚呢?
埃弗雷特还是给了莫娣一个简单婚礼,他穿上了正装,稍稍打扮的出现在莫娣面前。那晚,莫娣踩在他的脚尖上,讨论起袜子的故事。
埃弗雷特: 明天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乖戾
莫娣: 嗯,我知道。我们像一双落单的袜子
埃弗雷特: 我是被拉扯过的、变得畸形的袜子……有很多破洞的袜子
莫娣: 不
埃弗雷特: 就是这样……又老又性格古怪
莫娣: 那我是一双乳白色的棉袜
埃弗雷特: 不,你会是…藏蓝色的……淡黄色的袜子
他们的婚姻像是一对拼凑的袜子,就算不被祝福不被看好,也能活出自己的温度。他们安安静静的生活在加拿大乡间, 一个打渔,一个画画 ,眼里心里装的只有彼此。
卖鱼路上手推车缓缓走过,莫娣晃悠着脚丫坐在上边,风吹着她的卷发,她仰起的笑靥很舒服。远远望着,他们不过是天地间的一个小点,从这头移到那头,从那头挪回这头,仿佛本就是这乡野一景,静谧的令人舒心。
某种程度上说,莫娣和埃弗雷特都是一类人。埃弗雷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,性格中有着更多的谨慎,和不擅于表达的内心;莫娣身有残疾,在亲人的嫌弃和他人的怪异目光中变得自卑和寡言。
然后他们相遇,莫娣喜欢上埃费雷特。
I don't like most people.
我不喜欢大多数人(埃弗雷特)
Mostpeople don't like you either, but I like you.
大多数人也不喜欢你,但我喜欢你(莫娣)
莫娣去世后,埃弗雷特收起了门口卖画的广告牌,莫娣留下的满屋子画迹,见证了一段凄苦爱情的始末。
片尾定格在一扇小窗前,阴暗的屋子里透着一抹光亮,也如这段爱情一般,艰难中长带温情。
Everything was framed into a picture, right there.
浮生一切都已被框成一幅画,就在那里。
谢谢你耐着性子读到这儿,看这一长串的 絮絮叨叨 。也许是《莫娣》这部片子本身就在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一段爱情,让人 不忍打破 那种 平淡而又缓慢 的节奏。
与《弗里达》相似,《莫娣》同样是改编自真人故事。他们都讲述了一位身有残缺的“边缘人”积极生活的故事,而弗里达与莫娣共通的地方在于,她们都 用画笔热情描绘着她们眼里的世界。
《莫娣》原型,加拿大民间艺术家莫娣·刘易斯(Maud Lewis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