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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教条化”电影——你所不知道的朝鲜电影神秘、封闭、落后……这也许是朝鲜留给外人的大多印象， 除了时不时折腾一下导弹之类的研发，我们很少能通过一些具体的影像图文 ，去探知更多关于那块地域的风土人情。 事实上，朝鲜历代的最高领导人们都对影像艺术有着极大的热情，有时候你会在朝鲜上映的电影里，发现编剧和导演栏上写着“金氏”父子的名字。甚至有人调侃“金氏家族的最大嗜好，除了发展核武器，还有拍电影”。 在首都平壤，每300个家庭就配有一家电影院；他们还有两年一度的平壤国际电影节，当年冯小刚就凭《集结号》在此获得最佳影片及最佳导演等奖项。 甚少人知道电影对这个国度的影响，小宫且和你聊聊关于朝鲜电影的二三事。 8 政治圈里的“电影人” 朝鲜第二代领导人金正日 朝鲜第二代领导人金正日本身也是一个电影爱好者，在上世纪70、80年代他曾经大量投资本国的电影业以确保其充分发展。 然而，本土导演的作品质量却令人堪忧，怀着“朝鲜电影缺200个好导演”的想法，金正日打起了其他国家导演的主意。 金正日与申相玉夫妇合影 1978年，他将韩国著名导演申相玉及其前妻，女星崔银姬绑架到朝鲜，希望他们根据自己的“请求”拍电影。这使得朝鲜电影在八十年代进入全盛期，《平壤怪兽》等卖座的影片便是申相玉这个时期的作品。 然而金正日并不愿意承认是申相玉拍的《平壤怪兽》，朝鲜的媒体会以“我们伟大领袖金正日同志1985年执导的《平壤怪兽》”来介绍这部片子。 金正日一生曾到电影制片厂视察过600次。在1963年4月到2003年4月间，“指导”过11890个北韩电影项目。 金正日对电影的执着是认真的，他用一个带温控的地窖来收藏近两千张好莱坞DVD。他曾在制片厂视察的时候提出过一个豪迈的志向： “虽然朝鲜电影经不住美国和欧洲电影的联合竞争压力，但是，至少应该超越美国吧？” 领导拍电影的“远大理想”应该常常能令下属们“心生敬畏”。 7 反派 = 美国人 Charles Jenkins在《无名英雄》里饰演的角色 就像国内的抗日神剧有着某种特定的规律——反派都是日本人，朝鲜电影里也有着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—— 反派都是美国人。 多数朝鲜演员都在朝鲜平壤话剧电影艺术大学接受教育，他们是由政府一手培养并支付薪水，获得朝鲜官方表彰的影视明星会被放在功勋墙上。 功勋墙 透过一些逃离朝鲜的外国人的表述，依稀可知在这个 由最高领导人直接把控电影命脉 的国度，许多扮演反派的外国人，对电影内容是没有 话语权 的。 美国演员Charles Jenkins曾说去朝鲜是他做过"最愚蠢"的事，他和另外几个美国演员Larry Abshier, Jerry Parish、James Dresnok一起，出演过1978年朝鲜电视连续剧《无名英雄》中的反派大资本家。 作为 宣传工具 ，朝鲜电影也在表达着民族情感，特定的历史背景给予了他们特定的善恶观。但在朝鲜能最终被观众看见的电影里，更多时候表达的，也许只是 最高领导者个人的“一厢情愿”。 6 去电影院聚个会吧 朝鲜的电影院 看电影算是朝鲜群众中大受欢迎的一种消遣方式了，影院通常会告知你要上映什么，街头也随处可见电影壁画。 由于每一部朝鲜电影的面世都需要最高领导人的亲自审片，朝鲜电影的更新频率是十分缓慢的。但这并不妨碍人们看电影的热情，更多时候，电影院是他们和朋友聚会的好去处。 在平壤街头，《我看到的国家》的巨型海报一挂就是七年 电影院是这里最多的 娱乐场所 ，不过政治委员会经常出现在电影放映现场，询问观众对电影的评价。所以想随心所欲的聚个会的前提是， 能谨慎的解读电影中所传递的政治思想。 5 信仰 —— 伟大领袖 V paprscích slunce，2015 朝鲜电影内容大致都是一样的，对伟大领袖金日成、金正日的歌颂。这种歌颂往往藏匿在影片的言行中，比如某电影主角跑上小山坡只为了看一眼金正日的车队、因为摸到金正日的汽车开过的痕迹而激动地哭出来。 这些近乎 教科书式的洗脑灌输 ，让朝鲜人民“幸福”的生活着。信息闭塞使得许多民众相信他们看到的影像，有了伟大领袖“金氏”父子的带领，才使他们摆脱了以前的贫苦日子。 1992年版1元朝鲜圆上的《卖花姑娘》剧照 电影《卖花姑娘》中，在日军占领下的朝鲜社会里，主角遭到由日军撑腰的地主的残酷虐待。在朝鲜解放军推翻地主后事态明显好转，影片展现了在金日成军队"解放"朝鲜后的美好未来。 4 军队里专门提供拍摄的部门 摄影机嫁接在军用卡车上，拍摄俯视镜头。 战争电影 是朝鲜电影中的一大部分，作为二战中的受害国，朝鲜也曾在1910-1945年活于日本的殖民统治之下。 由于战争电影常常需要军队的画面，朝鲜军队为此专门下设了一个供战争电影拍摄的部门。“他们免费提供士兵和其他军队器械出镜”。 军队会在战争片中临时出演 曾在朝鲜取景拍摄的纪录片《伟大的朝鲜电影》，真实记录下了参演士兵，由于拍摄被迫向日军缴械的场景时表现得不够悲伤，而被导演斥责的场景。 最后，导演不得不使用催泪剂使这些士兵"流泪"。一些士兵群众演员会因在表演时微笑会悲伤力度不够而被导演斥责。 3 坚强女性和普通男性 街头一幅巨型手绘海报 正处于“改革开放”时期的朝鲜，并不会在电影中过多的宣扬男性的英雄形象，尽管他们的领导人都是男性。 相反他们更喜欢在影片中刻画 卓越的女性形象 ，女运动员，女士兵，女间谍，女交管员等，她们坚强、勤劳，甚至可以为领导或国家牺牲自我；她们最终都是以结婚为结局，并深知自己的地位何在。 对性别角色的刻意强化 ，并不是由于朝鲜人民思想上深受文明社会的冲击而得到的觉醒，更多时候，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为巩固家族统治地位、消除竞争对手，而从社会方方面面所做的深化渗透。 他们也许是想 在百姓心中形成一种潜意识 ，除了“金氏”家族的男性外，其他男性都是普通且懦弱的。 2 这里不能拍摄 维塔利·曼斯基 对于一个每走一步都有人紧紧跟随监督行踪的国度，外来人基本不可能实现自如使用电子设备记录朝鲜风土人情的需求。 朝鲜领导人像是一个紧紧护住孩子的家长，生怕任何陌生人“教坏”这里淳朴的人们，害怕媒体和信息的流入打破这块“世外桃源”。 不过在两年一度的 平壤国际电影节 上，这种拍摄的禁忌会稍有松弛。《憨豆先生》和《伊丽莎白：黄金时代》便借此契机在朝鲜拍摄。《贝隆夫人》则被认为是唯一在朝鲜取景拍摄的美国电影。 Evita，1996 就是在这样严苛的审查下，还是有导演机智的留下了关于朝鲜的痕迹。 俄罗斯人维塔利·曼斯基，曾用新闻暗访的技术手段，在朝鲜人不知道的情况下，让机器整天都开着，记录了当地拍戏布置、排演和重拍的全过程。 而维塔利所记录的，也仅是 他被允许到达的朝鲜一隅 。 1 自行车禁令 自行车和电缆与审查人员意见相左 一些外国的电影摄制人曾有幸进入朝鲜，了解朝鲜电影审查制度的真实状况。他们被要求必须遵守当局严格的规定，包括每天都要将拍摄镜头提交给审查员过目。 在这个过程中，他们发现了一些意外的规定，比如审查员不喜欢看到有自行车的画面，或者有人衬衫扣子没扣上。如果有这些画面，那一定带不出朝鲜。 这里的导演喜欢把平壤的街景拍进电影里，作为朝鲜经济成就的象征 这也许是这个“与世隔绝”的国度，在试图保持着他最后的“尊严”。 0 写在最后 《卖花姑娘》相关报道 若不是当年课上看过的一段视频，很难想象这个一心捣鼓着核武器的国家是如此惊人的贫苦。 电影在此已然谈不上一种艺术，它更多的只是扮演着一个 领导者“愚民教育”的洗脑神器 。 纵使关于踏入这片土地宛若置身危险之中的说法有许多，但仍未吓退前赴后继的人们对这里的好奇。 朝鲜电影在诉说的，也许是一种异类的“教条化”的电影走向。 |
